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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莲叶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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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云水之恋(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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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8 08:31 来自0715圈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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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9 11:0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7-9 11:04 编辑



      第二天,我和云从乌林坐船到赤壁景区,船快至岸边时,远远就看到岸边矶头的摩崖石刻“赤壁”二字,我告诉云,这便是赤壁古战场。

      “为什么叫赤壁?这山石不是红的啊?”

      “估计是战火映红了石矶,所以才被人称为赤壁吧。”

      “那这两个字谁刻上去的?”

      “相传是周瑜在战胜曹操后,一时兴起,挥剑在石上刻下的。不过,后人考证过,这两个字是唐人刻的,并不是周瑜。”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座小山包吗?”云有点失望,“三峡的风景比这美多了。”

      “你啊!”我叹了口气,也不怪云,以她的知识储备,当然无法理解这景点的历史意义。

      直到来到凤雏庵门口,云才开心起来,她连跑带跳地来到门前的一棵大树下,对我招手:“水生,来这里,来这里!”

      眼前这棵树,高达三四十米,盘根错节,枝叶繁茂,可蔽天日。

      云坐在树下,用帽子扇风,“热死我了。”

      “这是棵千年银杏,孟云,你来看看。”我指着树身上挂着的牌子说。牌上介绍说这是棵雌雄同体的千年银杏,从树身上的四个树瘤可以推知它至少活了千年,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庞统亲手栽下的。

      “什么叫雌雄同体?”云站起身。

      “你看,这棵树从树底就分为两个树杆,但它们又实际是一棵树,像不像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真的啊。”云兴奋起来,“这真是个奇迹!”

      仰头望着这棵参天的古木,莫名地感动,我自语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还会吟诗啊,陈老师。”云调皮地用帽子打了一下我。

      “不是我,是白居易的诗,你知道《长恨歌》吗?”

      “不听,不听,你老给我上课。”云捂上耳朵。

      “哪是给你上课,我是有感而发啊。”

      “这棵是你,这一棵是我。”云靠在树上,笑着说。

      我拉着云的手,站在树下,心想:如果我能和云真能像这棵银杏树,一起站上千年,该多好。

      时间过得真快,云要赶到宜昌去坐船回家,急着要走。

      在车站买票后,我和她坐在候车室,“到了宜昌,天都黑了,你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姑姑家在宜昌,我晚上在姑姑家休息,明天再回家。”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

      “水生,你背过去。”云见我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

      “怎么了?”我不明白云为何要我背过身子。

      “你背过去就行。”

      我转过身子,然后,云用手指在背上划来划去,还未等我回过头来,云就拎起包跑到检票口去了,我追上去,她已跑远了,我叫了声:“孟云——”

      云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挥手对我说:“水生——,我走了——”

      我想进站,检票员拦住了我。我又赶到旁边的窗口,看着云上车,看着她的身影淹没在车内,看着车子出站口。

      我又急忙跑到车站门口,希望能再看她一眼,可等我跑出售票厅,车子早就离开了。

      云走了,我感觉自己像根被阳光和愿望抽去了实体的水草,站立不稳。背上还留有云的手指划过的记忆,我知道,她用手指在我背上划的三个字是“我爱你”。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打开房门,屋里没有了云,没有了云的笑声,只有被孤独与空虚撑满的屋子,那株勿忘我静静地挂在床头,还有床铺,那里还留有云睡过的痕迹,带着云的体香。


      “水生。”我仿佛听见云在叫我,在门外面。我急忙把门打开,门外只有那棵女贞树,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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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2 22:43 | 只看该作者
问候多多少少,祝福久久长长。祝笔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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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6 13:0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7-16 19:47 编辑

     

      云走后的日子,度日如年。参加了一个短期教师培训后,我回乡下了,希望能帮在家里的父母做点事,也许只有忙碌起来,我才能摆脱痛苦的思念。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毕业这些年来,家乡几乎没有变化,大多数的房屋仍是低矮的平房,成片的稻田、棉花地,灰尘遍地的土泥路。走在路上,心却悬在空中,不知所踪。

      母亲在屋后的院子里拌猪饲料,我叫了一声,她没有听见。母亲耳朵不好使,不凑到她跟前说话,她听不到。她正把铁锅里烧的热水往一个木桶里舀,桶里放着半桶糠和麦麸。

      “我来吧,妈。”我走到母亲身边,接过母亲手中的铁勺子。母亲终于回过头来,见到我,浑浊的眼睛发出一丝光亮:“水生啊,你回来了。我烧火弄饭去啊。”

      母亲到厨房去后,我把木桶里的糠和麦麸拌均匀,提到猪圈里。猪圈里有一头黑白相间的肥猪,它看到木桶,便晃着肥硕的肚子拱了过来,哼哼地叫着,不大一会儿,便将一大桶饲料吃光了。

      “爸呢?”我提着木桶来到厨房。

      “一大早就卖鱼去了,也该回了吧。”母亲弯着腰往灶里添草把,“热吧?茶桶里有茶。”

      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着,很快就炒了几样菜,煎鱼、蒸鱼、炸鱼……

      “你先吃,别饿坏了。”母亲指着厨屋里的矮桌子说。

      “怎么弄这么多鱼?这些鱼好像都有些变味了。”

      “都是你爸卖剩下的,自己不吃,不浪费了?”母亲淌着汗坐在我旁边替我摇扇。她没有和我一同吃饭,说是要等父亲回来。

      “学校分给你的新房子要多少钱啊?”

      “七八千元吧。”我埋着头吃饭,的确饿了,为了赶车,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要这多钱啊,怎么办啊。”母亲端起桌上的白瓷碗喝了口水,然后用手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黄褐色的手上青筋突出,指甲缝里藏满了老泥。

      “您别着急,这几年我自己存一点钱,差不了多少。”

      “可你还得结婚啊,唉。这娶媳妇是大事,没有钱,哪个愿意跟你哦。”

      “不是人人都爱钱的,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我胡乱往口里扒了几口饭,放下了碗筷。

      “你爸做不了几天事了,这些年起早贪黑地卖鱼,大冬天都在水塘里忙,关节痛,还有哮喘。”母亲一副愁容。

      “做不了活了,就少做点事。”

      “还不是想多做几年,给你存点钱,前几年你读书,还有大哥成亲,家里的债还没有还清。”

      听到母亲的这些话,心隐隐作痛。父母劳碌一辈子,快六十岁了,还如此辛苦。

      父亲终于回来了,他戴着一顶破草帽,穿着一双土黄色的拖鞋,裤腿挽得高高的。“爸!”我叫了他一声。父亲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平静:“水生,怎么回家了?”

      “放假了在学校也没事,回家帮你们做点事。”

      “没得事,家里都好。”父亲从母亲手里接着饭碗,坐下吃饭。之后,父亲一直沉默着,吃不了两口就哽住了,要喝水才能慢慢咽下去。

      母亲拍着父亲的背,对我说:“你爸啊,这身体,唉!饭稍微硬点儿就哽住了。”

      “别再卖鱼了,也少种点地。能够自己吃就行了。”我说。

      “农村人,做惯了。”父亲好不能容易咽下饭,抬起头对我说。

      “水生,还记得许伯吗?”母亲突然对我说。

      “哪个许伯?”

      “就是你小时候,来村里住队的许伯,他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多,你忘了?”

      “嗯,想起来了,他不是回市医院了吗?现在应该退休了吧。怎么了?”

      “他侄女清清,比你大两岁,听说还没处对象。”

      “二十七了,还没处对象,是不是有问题哦。”我不愿听母亲唠叨,知道她又想替我说媒。

      “哪里啊,人家也是大学生,在人民医院妇产科上班呢。”

      父亲搭话了:“尽瞎操心,水生的事,他自己作主。”

      “我去棉花田里打药水,你们歇会儿。”我起身去找喷药桶和农药,不想和母亲继续这个话题。

      “水生啊,要穿长袖子,戴口罩啊,小心中毒。”母亲在身后喊道。

      棉花地里的棉花杆已过人头了,宽大的叶片中间,红的、白色的花朵,在烈阳下盛开。一走进棉花地,便有一种闷热与窒息感。刺鼻的灭虫霜药水的味道更让人头晕,我左手持着喷雾器,右手麻木地重复着推拉的动作,头脑里出现的却是“孟云”和“许清清”这两个名字。

      我爱云,我必须告诉父母,我已有了恋人。我想,父母如果见到云,也一定会喜欢。至于许清清,或许,她会和我之前相亲见过的女人一样,见到贫寒的我,就主动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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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15-7-19 09:45 | 只看该作者
赏读新章,问好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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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9 16: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7-19 22:22 编辑

       回家的日子也是那么难熬。

       清晨,鸡鸣犬吠,加上母亲早早地生火做饭弄得满屋的浓烟,不得不早早地起床。起床后又不知做什么。

      小时候的同学,如今都出门打工去了,村里余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父亲照例是每日上街卖鱼,母亲在地里忙乎,在厨房里忙乎。我偶尔帮着母亲做点事情,其余时间大多在屋里看看电视,无聊透顶。屋里的电风扇发出嗡嗡的声音,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又收不了几个台,屏幕上尽是雪花点,还得不时跑到屋外的去转动架天线的竹竿。无法想象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辈子的父母是如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单地重复着每一天的生活。有时候不免会想,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或许,很多的人,比如我,活着并没有多少意义,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一个下雨天,母亲在家,又提起了许清清。在母亲看来,许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有女朋友了。”我不想母亲总在我面前提及我不感兴趣的事情。

      坐在门口择菜的母亲似乎很高兴,不停地问我,女朋友是哪里的,在哪里工作。

      “还在读书,十八岁了。”

      “这么小,那你还得等到何时才能成家?我还等着抱孙子呢。”母亲没有读过书,她眼里的婚姻就是打伙过日子,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我可以等孟云毕业。”

      “你说的这个女孩子家里条件怎么样?许清清可是城里的姑娘伢啊,又有个体面的工作,多好。”

      “不知道。应该不比许清清差吧。再说,许清清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根本没见过啊,也没有感情。您就不要再说了。”

      “不是妈要提,是上回许伯来镇上做客遇到你爸,说起他这个侄女,觉得你和清清两个比较般配。”

      “如果像您说的那样好,为何二十七岁嫁不出去?”

      “见个面就知道了。水生,明天和爸一起去许伯家好不?你也好些年没去许伯家了。”

      “不去。”

      在家也待得无趣,不如回学校。在学校起码没有母亲逼着我去相亲,起码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孟云。于是,第二天我便回学校了。临走前,母亲有些不舍,她送我至村口,用皱巴巴的手不停地抹眼泪,像当年送我去大学报到前坐上村里的拖拉机那刻一样。我没有回头,不忍看到母亲的泪水。

      走到大路上时,我终是忍不住,回头张望。母亲还站在村口的槐树下,母亲瘦小的身影令我不安,我害怕离别,害怕眼泪。我又有些恨自己,如果自己有能力,有能力贴补父母,他们也不必如此辛苦地劳作。

      回学校后不久,宿舍楼峻工了,我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七十六平米。尽管因此欠下学校两千元的借款,但当我拿到钥匙,想着日后它有可能成为我与云的婚房,一阵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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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15-7-20 10: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7-20 11:26 编辑

       我比任何时候都盼望开学,只有开学了,我才能见到云。

      九九年八月二十八日,对,就是八月二十八日,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白天报名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一人坐在办公室,拨打孟云学校宿舍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当夕阳渐渐沉至地平线的边缘,我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学校后的小树林去走走。打开办公室,走出楼道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在我原先住过的单身宿舍楼旁的墙垣边,一缕夕阳照在她的身上。

      “孟云!”我不由得叫了一声。

       她转过身来,抿了抿嘴,轻轻地冲我笑:“水生,你终于出现了。”我跑了过去,抚摸着云的脸庞:“孟云,原来真的是你!”

      “你黑了。”云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脸,仍然笑着,露出右嘴角的那粒虎牙。

      我岂止黑了,还瘦了不少,两个月的时间,我寝食难安,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眼前的云似乎也瘦了,白皙的脸变得更小巧迷人,眼睛却因此显得更大了。

       云跟着我到了学校新分的房屋,一进门云就兴奋地叫起来:“好漂亮的房子!”她拉着我,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说这里要添制壁柜,那里要安放床铺,窗帘要做成什么样子,沙发要买什么颜色的……我站在她的旁边,幸福地看着她的高兴的样子,我愿意她高兴,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高兴下去。

      “你有房子了,太好了!”云拧起裙角,在屋里转起了圈儿,宛如一只美丽的小孔雀。

      “我买了煤气灶,去厨房看看。”我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走,上街买菜去,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要吃青椒肉丝,你炒我吃!”云在屋里跳来跳去。

      晚饭时,我对云说,我想娶她,我想她一满二十岁就能和她结婚。云咯咯地笑:“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出嫁。”

      “你不嫁,那我娶别人啊。”

      云伸出手,揪住我的鼻子不放,说:“你敢!你可是和我拉过钩的,小心变成小狗。”

      “哎哟,快松手,我鼻子要被你捏掉了。”

      “偏不!快说,不许娶别的女人。”

      “好了,好了,听你的。”

      云这才松开了手,噘着嘴。看到她的样子,我笑了:“别生气了,我给你讲爱迪生的童话好不?”

       “还提爱迪生!你就只知道嘲笑我,哼!”云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罚你背着我在校园里走三圈。”

      “这怎么好?要是被人看到,多丑啊。”

      “我是你女朋友,怕什么?”云伏在我的肩头,不肯下来。

      “就在屋里转三圈,行不?”我起身背着云在屋里走来走去,云一直笑着,笑声回荡在屋内,仿佛得胜凯旋的战士。不知背着她在屋里转了多少圈,最后,我走到床边,把她放下来了。

      “今晚你就在这里吧,别走了。”云坐在床沿上说。

      我的心突突地跳。

      “一人睡一边,楚河汉界。”云见我没有说话,调皮地说,“我去洗澡,别偷看啊!”

      屋外刮风了,四下里都是树枝摇动的声音,我的心也似乎在摇动不已。很快,云穿着一件宽大的棉布睡裙,趿着我的拖鞋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朝我眨了眨眼睛,“洗澡去。”

      我躲在卫生间里一直不敢出来,一想着要和云睡在一张床上,就莫名地紧张。等到卧室里没了声响,我悄悄地走了进去,云一只胳膊挡着脸躺在床的里侧,另一只胳膊搁在胸前。她的胳膊单薄得可怜,胸脯的弧形也不大,羞答答地藏在薄薄的线毯里,一只手心完全能够容纳得下。

      担心她手放在胸前会做噩梦,我轻轻地移开她的手,将其放在身体的一侧。刚接触到云的手,她就牢牢地抓住了我,她尖尖的指甲似乎掐进了我的手心,似又脆又小的贝壳。我没有说话,云也没有说话。我感觉我的脉搏在拼命地跳动,云的脉搏亦在跳动着,彼此交响。云的脉搏起初稍慢,但不久也开始加速。我只感到自己的脉搏的跳动速度之快,而不知究竟是谁快,或者谁慢了。

      我的脉搏在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动,在跳动的间隔里,仿佛有某种东西在遥远的地方迅速来回走动。云就睡在我的床上,就睡在我的旁边,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我的手却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力量。关上灯,躺了下来,云的手依然紧握着我,另一手也伸了过来,搂住我。我感到浑身发烫,血液似乎顺着云的手流向了她的体内,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呢?我有些神志不清,我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恐怕我是难以入睡的。

      不知谁家的窗户被风刮得“砰”地响了一声,云的身子扭动了一下,估计是被吓着了。我侧过身子,将她的头放到我的胸前,云的头发像丝缎般滑过我的脸庞,发出好闻的味道。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仿佛自己的身体飞离了自己,越飞越远,但总找不到目的地,前方总是空空如也。

      “水生。”云在黑暗中轻轻地唤了我一声,这声音把我从遥远的天边又招了回来,似乎有一道光,这亮光仿佛从我的胸膛蓦地升起,在我的眼前,在云的肌肤上飘动……

      清晨醒来,望着安详地闭着双眼的云,我吻了吻她的花瓣一般的双唇,她醒了,看到我,连忙将线毯拉上,遮住脸颊,唯独露出一双眼,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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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寒泉冷 + 2 + 20 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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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2 00:09 | 只看该作者
关注中,祝笔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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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2 20:49 | 只看该作者
山寒泉冷 发表于 2015-7-22 00:09
关注中,祝笔耕快乐!

感谢您的关注,您是真正的高手,向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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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楼主| 发表于 2015-7-24 12: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莲叶何田田 于 2015-7-24 16:20 编辑

      有了云的日子,一切都那么美好。每个周末,云都会来我学校,然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上街,一起散步……学校里的同事与学生,很快都知道我找了个漂亮的女友,每每看到旁人投来歆羡的目光,我的内心就会漾起自豪感。

      但是,我始终还是有些不安心,担心云的父母不同意她远嫁,不同意她嫁给我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男人。

      “我和爸妈提到你了,他们要你春节到我家过年。”云对我说,信心满满。

      千禧年春节前夕,刚放寒假,云就拉着我去石渡河。由于提前和父母打过招呼,所以,我没有回家就直接和云坐车到了宜昌。

      轮船过道上满是席地而坐的民工和大大小的包裹,辛劳一年的他们赶着回去与家人团聚,船舱里也逼窄得很,幸亏是冬天,否则这里会弥漫着各种味道。尽管门窗紧闭,但还是感觉到寒气无孔不入,云的手冻得冰凉,我将云搂在怀里,把她的双手放进我的胸膛,云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顺从了。云冰冷的手指开始是蜷曲着的,慢慢地舒展开来,手心贴在我胸膛上。那一刻,我觉得,我与云,因为生命的本能相互牵引,在茫茫的人海中走向彼此,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将我们拆散。

      也许是第一次在轮船上过夜,我有些兴奋,没有睡意。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我侧卧在床上,云依偎在我怀里,陪我说话,不知何时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蒙蒙亮,轮船到了巴东县城。山间的雾气像一条无形的线,将山城分成上下两层,上层明亮,下层灰暗。云告诉我,三峡大坝建成后,下层将被江水淹没,这里的人,都要迁居到新城。

      码头破旧不堪,我与云沿着青石阶上岸,随便找了家小店填肚子,老板上了一碟云常在我面前提起的凉拌鱼腥草,云问我吃得惯不,并说回家后要亲手为我做一道。

      一声汽笛唤醒沉睡中的山城,江面也随之热闹起来,我与云接着又在岸边等汽车。汽车拉着我们满山满岭地跑,抬头望山顶,觉得不远,可还是跑了老半天。透过车窗俯看悬崖峭壁,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也许是旅途有些疲惫,云安然在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

      接近中午时分,云伏在我耳旁告诉我,要到家了,我有一丝紧张。终于到了石渡河镇,车在云的家门口停了下来,车一停,就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门口,朝车子这边张望。我知道她是云的妈妈,云和她长得极像。云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往家里钻,我跟在后面,叫了声“阿姨”,云的母亲冲我一笑,问了声“很累吧?”就进屋忙着做饭。

      云说坐车把头发弄脏了,回家便到厨房拧了壶开水出来,要我给她洗头。云站在厨房门口的石级下,低着头,一头乌黑的头发垂到脸盆的水里,慢慢散开,像一团墨汁在宣纸上化开。我在给她洗水之际,看到云的母亲不时往门口看,笑着,却不说话。

      没多久,云的父亲回来了,他的头发花白,瘦高个,话不多。简单地和我寒暄了几句,便埋着头吃饭。吃饭的时候,云的母亲交待云,要云带我到外面去转转,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是云的同学。听到云的母亲这番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比云大七八岁,明眼人一看就知我们不是同学。

      冬日里,沿渡河的水是狭长的一条,无数的鹅卵石铺满河滩。古老的石拱桥极似西湖断桥,人们在桥上来来往往。山的高处,新镇正在加紧施工,仍然有一条无形的线将整个乡镇分成两层,云的家在下层。我们牵手沿陡峭的山路往山顶爬去。到了山顶,一幅壮丽的画面呈现眼前:山间散落几户人家,一条河道如彩带从山谷间飘来。正如杜甫所写:“迢迢水出走长蛇,怀抱江村在野牙,一叶兰舟龙洞府,数间茅屋野人家。”云告诉我,沿渡河源于神农架,南流至西瀼口入江,两河口以下至叶子坝称沿渡河,现名“神农溪”,已经静静地流淌了数千万年。

      云带着我挖鱼腥草,它们长在松软的土里,有些似红薯叶,轻轻一拔,就出来了,露出白色的根须,似小时候常见的茅草根。掐一下叶片,细闻,真有一股鱼腥味,难怪这里的人称它为鱼腥草。很快,竹篮里便盛满了鱼腥草,云一手拧着篮子,一手拉着我,生怕我不习惯这山路。下山途中,遇到一老人背着背篓往山里走,我笑言:“这莫非是神农氏,采草药悬壶济世?”

      云听到我的话,笑了起来,“这里虽没有神农氏,倒还真有个神仙呢。”

      “鬼话!哪有什么神仙?”

      “真有神仙呢?他就在不远。要不,我们去请神仙帮我们算算?”

      我跟着云来到一处杂树丛生的地方,绕过一条小道,眼前出现一个天然的石洞。洞口有扇竹片与茅草捆扎的门,推开门,眼前的情景令我瞠目结舌,这里俨然是一个山崖穴居:里面凿有石床、石灶、石坑、石灯台……石灶下还留有未燃尽的木柴,灶台上方挂着一个被熏得漆黑的铁锅。

      “神仙爷爷!”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云四下里找寻了一下,又拉着我跑到外面。终于,在远处的一小块平地上,有个老人在俯身锄草。“就是他!”云欢呼雀跃,将装有鱼腥草的篮子递给我,跑了过去。

      “神仙爷爷!”云跑到他身边,叫道。

      那人将锄头立在地头,转过身来,只见他身着灰黑色的粗布短袄,脚上套着一双黑色的浅口布鞋,灰白的头发被绾成一个发髻,用根细竹棍固定在头顶,眉毛与胡须也都花白了。原来是个修道的仙人!

      老人右手握拳,左手盖在右拳上,上齐眉,朝我们作了一个揖,“找贫道何事?”

      “找您帮我们算命的。”云迫不及待地说。

      “贫道只修道,不算命。”老人捋了捋胸前的胡须。

      “求您了!他是远道来的客人呢。”云央求道,“您就帮我们算算姻缘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去度山。更望他山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您说什么?能不能帮我们解释一下?我没听清楚。”云有些着急。

      老人又转过身去,拿起锄头继续锄草,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去体会吧。”

      我的心一沉,云没听清楚,我可听明白了。难道说我和云的姻缘有重重阻隔?我木然地随着云下山,云也一路无话,两个人依然手牵着手,云的手绵软无力。我看了看云,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被刚才那位老人的话带走了。

      “在想什么?”我问。

      “没想什么。”云说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鱼腥草散落一地。我赶忙蹲下身子去拉她起来,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

      “水生!”云大哭。

      我放下竹篮,腾出手抚摸着云的后背,“别哭,孟云。算命都是迷信,别太相信。”

      这样一说,云哭得愈加厉害了,她用尽全力推开了我,认真是看着我,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是不?”

      我的心头一热,又将其搂在怀里,轻声道:“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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