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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禽兽生涯[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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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4 | 只看该作者
  (十一)
  王海是上海“男人”中的精品,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精致,勤奋,喜爱清洁,人聪进读书很好,又带北方人的豪爽,可以需要的时候陪你大口喝酒。所以和我蛮对脾气的。我们宿舍就他混的较有出息,被尊称为老大。他生活部长做的挺不错的,颇得学生会半老徐娘的团总支副书记宋娜娜的喜爱,甚至可以开些带色的荤玩笑。
  
  说宋娜娜是老女人实在是冤枉了她。她其实比我们只大五岁而已。毕业于北京师大。个子不高,皮肤较黑。但长了一口白牙。她爱张着大嘴巴笑,那副牙齿让她好看点。我们的系主任,那个马上要退休的老头子,在双选会一眼就挑中了她,也许是她的口才出众的缘故吧。老主任虽然在电子系一手遮天,但他在家里估计也是妻管严,只要是雌性动物对他发一通飚,包准乖乖投降。我对这种宋娜娜这种女强人类的角色谈不上有什么好感。见到她哼哈几句表面上的话。
  
  宋娜娜经常借口做思想工作,来到8406宿舍,混迹在我们中间,也许是被男生宿舍的气息吸引,或者爱慕王海,或者喜欢上了我周进。打牌三缺一的时候就把她拉进来,出了臭牌也会骂她水平次;下馆子的时候也叫上她,甚至挽起袖子和我们一起划拳;逛街的时候,找不到女孩子陪,就拉她做我们参谋,因为女人的眼光一般会比较独特;春暖花开的周末的时候和我们会一起去菜场买上一堆肉啊菜啊的,带着锅子盆子木炭骑车到乡下烧串烤。当时NBA有个库克奇是芝加哥公牛队的超级替补,被誉为最佳第六人。我们戏称宋娜娜为8406的最佳第七人。
  
  宋娜娜狂爱玩,一有机会就跑到舞厅里翩翩起舞,那样子很滑稽,就象企鹅一般,还好,她小时候在新疆生活过,接受过少数民族风情舞蹈的熏陶,技术倒是不差。只是没几个人有兴趣去邀请她做舞伴。当然王海得硬着头皮上,有时候我也不幸的充当护花使者。当然,认识了田鸣后,田鸣不是太喜欢这种乱哄哄的舞会,这种“美差”就很少落在我肩上了。
  
  罗蔚是通讯专业的。她也住在对面女生楼上。恰好和田鸣宿舍在一个楼层。大家都是一个系的,有些大课在一起上,所以彼此也认识,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我嘱咐田鸣帮传个话,这个周末约罗蔚出来,就是我们宿舍大帅哥王海想和她一起看通宵电影。我也想找这么个机会,和田鸣单独亲密一下,给我们的感情加加温。
  
  罗蔚本来就暗恋王海,王海又刚失恋,两人被一撮合,所谓郎情妾意,自然一拍即和。有情场高手总结了爱情经过定律,就是迷恋,激情,猜疑,分岐,冷战,褪色,伤害,离开,怀念。青春就是这样,几乎每个人都曾经或者说必须经过这几个步骤。我们都在且歌且舞的进行着。那么我和田鸣到了什么阶段呢?我不清楚。只是我们对爱情的渴望表达的那么的纯情,表达方式是那么的笨拙,抒发的那么的赤裸。
  
  我们学校侧门口的那个录象厅,叫“育才影院”。老板那鸟人真会起名字。育才,是啊,给我们学校培育了大批人才,据说我们班的“性学博士”施勇第一次看毛片就是在这里。呵呵,人家说对每个人影响最大的就是第一次看A片,它可以整个改变你的青春期生活。我来过一次这里,那是和唐甜甜分开后无聊实在是郁闷才过来的。育才影院从外面看不是很大,进去后可以发现除了上面一个厅外,售票桌的侧面有个通道,沿着向下延伸的梯子,空间豁然开朗,原来它是由防空洞改造成的。老板比较精进,划分了很多厅子,象现在高级餐馆的包厢一样,里面很干净清爽,并有通气孔伸到地面,感觉不到压抑。座位也是软沙发的。叫绝的是最后一排是彼此搁开的座位,可以坐三个人,不言而喻,专门为情侣考虑的。
  
  我门一行四个进来后,里面已经人满满的了。生意真好。没办法,只能先在前面找个位子坐下。我把买的一大包葵瓜子分给王海罗蔚他们一半,说,黑咕隆咚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你们自己自由安排活动吧。然后拥着田鸣,知趣的找了前头的空位子。
  
  前面的大屏幕放的是梁朝伟和邱淑贞的一部老片子,好象叫什么Blind Romanc,故事很老套的,无非是富家公子在遭受到灾害后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爱,邱淑贞自然是捡到绣花鞋的灰姑娘。我比较喜欢看法国片,感觉法国人天生就是来拍电影和演戏的,你看他们的不管是讲年轻人轰轰烈烈的爱还是难以启齿的婚外情,都是那么的好看.
  
  虽然是五月份了,外面天气还有点冷。也许室内比较闷热,田鸣脱掉了外套,放在腿上。梁朝伟是田鸣喜欢的港台艺人,所以她看的很投入,并不时扭过头来和我小声嘀咕着情节。我眼睛看着演员蹩脚的演出,右手揽着田鸣的腰,用中指和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着她,就盼望着这幕影片快点结束,早点开始夜场,这样人就没有那么多了。也不知道王海那边情况进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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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4 | 只看该作者
  (十二)
  录象室内不许抽烟。看完这个片,我对田鸣说出去透透气。田鸣恩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我的温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
  
  已经快十点半了。可以感觉到喧嚣的城市此刻有些落寞和寂静。晚上的空气充满着糜烂的污垢的味道,还有些许过滤后的玉兰花香的清新。看到王海,在和一矮胖的女人在有声有色的谈着什么。王海给我打了个招呼,那女的也转过头来,是宋娜娜。
  
  我:“哎哟,宋老师也有雅兴来这里?”
  宋娜娜:“我周末也无聊啊,漫漫长夜如果打发?我陪一朋友过来的。”
  王海:“宋老师上个礼拜兴致大发,跑到溜冰场滑旱冰,认识了一个男的,做建材生意的。那帅哥很热情,花了半天时间把我们MS SONG训练成高手。结果我们宋老师一下子就喜欢上那家伙了。这不,带他来这里过春宵了。”
  
  可以看到宋娜娜有些脸红。这女人,还看不出,有这等浪漫的景遇光临她。我经常当着她的面,戏谑的说她暗骚,“白天是威严教书匠,晚上如狼似虎饥渴汉”的那种。这种说法当然是有根据的。做为系里重点扶持的青年中层骨干,又是女同志,很看好她的“仕途”,宋娜娜本人也很争气,各项工作完成的很好,加上文笔不错,经常向上级掏心汇报思想,所以系领导上上下下对她也很满意。据说将要破格提升为系党委副书记。而这丫的毕竟是个童心未抿的女子,一玩起来就发疯,比如跳舞的时候会做很多暧昧的动作来挑逗你,亢奋的要命,恨不得要把你吃掉,根本就没有了白天的为人师表的样子。不过我倒是蛮希望她能找良家男子的,原因嘛,就是“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大妈”,凭宋娜娜的“惊世骇俗”的容貌再耗下去困难重重,还有有个男人栓住她,这样可以少来骚扰我们了。:)
  
  宋娜娜,“我得进去。省得我们家建民等急了。我们就不在这里熬通宵了。出去散散步。”然后急冲冲的回到录象室里。靠。才几天就称呼的这么亲热。这深更半夜的还有心思去散步,还真他奶奶的有情调。浪漫。发“浪”的“漫”步。估计散着聊着就去宾馆里开房去了。想象一下宋娜娜那肥胖的身体将要上上下下的运动,我心里就忍不住要笑。
  
  我问王海,“罗蔚怎么样?能吃到吗?”
  王海坏笑了一下,“问题不大。要不今天晚上我也不在这里过夜了?我也学宋老师去“散步”。和彭小新春节有过一次后,我都半年没碰过女人了。你不知道我多想。憋的厉害啊!”
  王海这点还不错,有些什么屁大的问题都找我商量。王海才是个色胆包天的,天生的流氓。他的流氓是到骨子里的那种,而我只是流于表面。两个层次的。 我说,“怪不得看你春风满面的。你小子也有一手啊,不愧是girl killer。看来8406的情场高手的大旗帜可以由你来继续扛了。不过你得悠着点,做好保护措施,罗蔚还是个纯洁如镜的小雏孩子。”
  王海,:“多谢进哥提醒。那我去了。”
  
  我们宿舍就是这规矩,说话必称呼某某哥,比如我叫进哥,王海叫海哥,丁刚叫刚哥,…也许是港台片看多了,整的跟黑社会似的。在比如,由于爱打牌赌博,宿舍门经常是关着的,敲门必对暗语,外面,“天王盖地虎。”里面,“宝塔镇河妖。“暗号对上,开门。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我们的团结。
  
  宋娜娜去找她男朋友了,王海也去了他女朋友了,我也悻悻的回去,找我的“女的朋友”。
  
  田鸣,“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部片都放了差不多一半了。”
  我,“和王海聊了会天。我们系的宋老师也在。”
  田鸣,“噢,就那个老喜欢往你们寝室跑的那个宋娜娜啊。她也会来这里?”
  我,“人家新泡了个帅哥,正欢欣着呢。”
  田鸣,“就她那样,也有人喜欢?”
  我,“靠,这是什么话?艳瘦环肥,萝卜青菜,各有所好。不过,我还是最喜欢的就是你啦。”然后笑嘻嘻的靠上去,吻了一下她的面部。
  田鸣欲接还迎的挣扎了一下,“讨厌啦,老没正经的。”靠,明明想要,虚伪的要命。
  
  那一夜我这边是西线无战事,一切平安。而王海真去开了房,他后来私下里告诉我,罗蔚还是个处女,但她表现的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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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5 | 只看该作者
  (十三)
  95年的夏天比较闷热。也将是我的大学生活的最后一个暑假。我的青春也将象郑智化的年轻时代一样一去不返。等期末考试完了,我跟田鸣去了趟徐州。田鸣把我们两个恋情告诉了家里人。田鸣的爸妈不放心宝贝女儿的选择,说要见见我,考察一下他们未来的“女婿”到底怎么样?
  
  田鸣老爸田玉来是徐州建行的副行长,老妈郭凤莲是市农委的主任。田玉来和郭凤莲是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念书时候恋爱的。我未来的老泰山是常州武进人,念书的时候是学业出色的青年才俊,而老丈母娘据说是校里的文艺骨干,还和红.卫.兵一起大串联到北京受到主席他老人家接见,可以看出丈母娘现在还是丰韵犹存。毕业后老泰山放弃了留校和回富哲的家乡的机会,追随丈母娘到了她的老家徐州。属于“不爱江湖爱美人”的典型。 田鸣就出生在我们伟大的淮海战役歼灭国军百万大军的所在地的徐州。
  
  到了徐州,我发现这里真是美女成堆的地方。我分析了一下,这里处在地理纬度上秦岭淮河一线,和京沪,陇海两大铁路交汇的城市,恰好又处在南北文化碰撞的地方,使得这里的姑娘整体素质较高,既保留了北方人人高马大的特点,又揉进南方的灵秀。:)大凡世间女孩子,总是贪心,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宠爱她,尽在她控制之下。而天下的男子,永远也不拒绝优秀的漂亮的女孩子,不是能用一个简单的色字来形容的。
  
  看得出来,丈母娘她们对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加上我对自己的外貌是绝对的自信。在饭桌上,我也显得很有涵养,不停的给丈母娘夹菜,老泰山在那里频频颔首,表情里充满了赞许。老泰山在北方浸渍了二十多年,染上了北方人豪爽的性格,也练就了一副好酒量。我们爷俩弄了一斤老白干,我的心情很不错,所以喝的很尽兴。看来这门亲戚是认定了。
  
  徐州没什么很好玩的风景。丈母娘老泰山他们工作都很忙,也没时间陪我。我和田鸣也闲得无聊,基本上就憋在家里看碟子,偶尔两个人手牵手出去压压马路。
  
  麦当劳的生意依旧都是那么火暴。田鸣爱吃冰淇淋,女孩子永远也摆脱不了奶酪品的诱惑。我喜欢吃5号套餐,一个汉堡,一袋薯条,一大杯可乐,百吃不厌。我们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享受自己的最爱。照例,是我有声有色的调笑。而田鸣也愉快的笑着。附和着我。我最爱看田鸣的样子就是,她的白牙齿咬在嘴唇的上,然后两只眼睛溜溜的盯着你笑,让我心眩的。
  
  吃完,我们拉着田鸣的手,慢慢的走到路边的椅子上。我们坐了下来。
  “今天心情还好吧?”我笑着望着她。
  “恩。”和我对了一下眼睛,那样子真让我陶醉。
  我忍不住用嘴封住了她的下文。
  我的舌头在她还微香的双唇边上徘徊了一下,像要品尝嘴角的甜味。然后就钻了进去,开始在那温暖的空间里肆意地游走,灵活地捕捉她柔软的存在。她无力阻挡,也无意阻挡,只在开始时躲避了一下,接着就配合我的行动了。她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样,已完全的瘫软在我强有力的怀抱里。
  “回家吧?这里太惹眼。”我不由分说,拉着她快步往家的方向赶。
  
  两个人拥吻着倒在了床上。我的手上下游走着。最后固定下来是左手捏着她的*乳*房*,右手探向她的大腿深处。
  一切都不需要语言… …只需要原始的冲动… …
  结束了的时候,我带着一身的热汗和虽然疲惫却清醒的脑子,看着床单那朵红绽绽的玫瑰,有些悔意。田鸣看出了我的不安,安慰我说,“不要紧,这是我自愿的。今天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只要爱我一辈子就成了。”
  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我抚摩着她的短发,那么的舒服与惬意。我将陪伴心爱的她走完一生余下的路。直到我们都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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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6 | 只看该作者
  (十四)
  张艾嘉在歌曲里煽情的唱着,“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走吧…走吧..”
  就这样走着,不同的是我是糜烂着腐*败着爱恋充实着,我还没充分享受够这大学生活,它就要抛弃了我。我的学生生涯走到了尽头。
  
  大四的前期,我就象秋天的蚂蚱,油锅上的蚂蚁,还惶惶不可开交,因为我刚上大学时候就跟老爸老妈说过,我要过的逍遥自在一些,根本就没有考研的打算,所以就急切的联系单位,想把自己尽早推销出去。而田鸣的成绩很好,他们辅导员透漏过口风,说她极有可能直接保研或者留校。所以她不必为前景发愁。
  
  我在南京待了四年,对这里就象对老妇女的身体一般,已经没有了激情,和继续留下去的兴趣。我讨厌这里的生活。做为六朝古都的南京承载了太多的历史沉重的包袱,节奏缓慢停滞,使我感觉压抑,所以用荒糜的行动来反抗她。我希望能去北京工作,我欣赏那里的浓厚的文化氛围同时又不失现代气。做为伟大祖国的首都,她对每个热血青年人都有着吸引力。
  
  妈妈很关心儿子的前途,她给我电话,说有个舅妈在北京某国企做个小科长,做高低压变压器的,恰好和我的自控专业对口,工资不高,试用期间只有300块钱。唯一很诱惑人的是那个破厂可以给解决北京户口,但前提是要签约五年,等于是为了一纸户口卖身给它。
  
  我去征求田鸣的意见。一听到我要去北京,田鸣脸立刻拉下来,着急的几乎要哭了,可以看到眼珠上的晶莹的液体。人都是自私的。我进白,她希望我能留在南京陪她。换做我是女人,也会这样做的,况且田鸣是自主性这么强的女孩子。她常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在和我永远在一起。
  
  俗话说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重情不难忘情难。我虽然是属于见到女色,就想吃腥的那种欲望男人,但每个和我处过的女人或者女孩,应该对我的重感情没什么可挑剔的,包括唐甜甜,殷盈… …殷盈应该是最懂我的女人,她曾经当着我的面说,周进你小子并不是个贪婪的视情感为无物的家伙,我很欣赏你在感情方面至情至性的那一面。真正能走入男人思想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了,那已经进化到了知音,比如蔡锷将军和京城名妓小凤仙。殷盈在我困顿迷惘的时候,总是能给我点拨几下,我就会走出自己设置的围城。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殷盈还保持着联系。她是我肉体和灵魂的护士。
  
  我就安慰田鸣说,我怎么舍得我的小心肝呢,我是骗你的,周进和田鸣同志将与时代同进,永远的跟随在田鸣同志屁股后面做一只听话的小小狗。又是永远!永远有多远?远方是何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爱也无奈,恨也无奈,谁又能阻挡谁的脚步。我只是在凭自己本能的良心在向我的女人表白我的心迹。是的,在田鸣面前我只是个纯情的白痴。好说歹说,田鸣总算破涕为笑。做为补偿,我带她去逛街。北京那边的工作彻底是回绝了。只是在春节以前,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我进白有着征天凌云志的我在心底抵触南京这个城市。
  
  我计划着春节就不回湖南了。重点只有一个,为了节后双选会找工作!我在珠江路上找了家做硬件代理销售的公司暂时的打工实习,一方面积累些些工作经验,另一方面可以赚点小钱花花。南京的冬天特别的冷。打工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为了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每天一大早我就赶到公司去,收拾好柜台,等着顾客的到来。那个冬天,我帮人装了17台电脑,那个时候微机还是很先进时髦的玩意儿,一台黑白屏的286也买到将近两万!
  
  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的阴霾,很冷,然后天空飞起了雪花。我正在店里干的热火朝天。店友小黄大声喊,“周进,你老家来的电话。”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电话呢?奇怪!
  我快步走过去,是妈妈的声音。妈说,“周进,你爸….你爸…你爸….”
  我 :“我爸怎么了啊?”我知道爸在文*革时候,遭到过造反派的批斗,落下了一副坏身体,一到冬天就会犯病。
  妈妈:“你爸,走了!”然后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我觉得头一昏,人整个倒在了椅子上,然后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十五)
  我对爸爸的感觉很复杂,很特别。他脾气暴躁。我们兄妹三个人中我挨的他打最多,因为我最调皮捣蛋惹他生气。他也最疼爱我,因为我最聪进,读书成绩好,经常拿奖状,使他在同事亲戚面前脸上有面子。记得小时侯,我和一个院子的刘驴蛋干架,他比我强壮,我吃了亏,心里想着报复,半夜里偷偷摸到他家门口,用黑墨汁在他米黄色的门上涂了很多鬼头鬼脑的东西。结果第二天,人家找上门来。我爸爸二话没说,走到正在煤球炉子前装做没事的我跟前,劈头就是一个耳光,然后用他硬硬的牛皮鞋狠狠的踢在我身上,大骂我不争气。我没哭一下,冲出门外。然后在营区外面徘徊流浪了两天… …后来,妈妈告诉我,打完后,爸爸自己也心痛的不得了。还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后,作业没写就抵制不住刚借来的《霍元甲》画册的诱惑,津津有味的看的正入神,不知道老爸从哪里串了出来,把那本连环画撕了个粉碎,然后揪着我的耳朵就扔到了书桌前,…
  
  据说老爸在年轻的时候是个脾气很温顺的人,妈妈说他很内向,当初向妈求爱,表露心迹的时候甚至脸红了。他虽然是行伍出身,平时爱舞文弄墨的,文笔极为的流畅,并写的一手好粉笔字,曾做过军区的宣传干事。在那个颠倒黑白的年代,他看到舞台上只放《白毛女》《红灯记》等样板戏,忍不住发了句牢骚,“现在的文艺生活太单调了吧?”就这句话被人抓了小辫子,批斗关禁闭反思,在黑暗的小房子里关了三天三夜,未进点米!他的心脏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还好,他的一位老上级把他保了出来,然后被贬到湘西的山区部队里。在基层一做就是二十年… …
  
  我跟店里的老板匆匆结算了工资,加上前段时间家里寄来的生活费,能凑够去长沙的飞机票。我要马上回去!
  
  我不知道那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姐姐说我那时面无表情,可她不知道我的心里泪如滂沱。两天我没说一句话,我的嗓子却哑了,嘴唇上也燎出了血泡。在黑暗无边的夜里,我一直跪在地上,守着爸的灵床,多么的希望白布下面的那个躯体能够醒过来,哪怕是起来打我骂我, 我都会高兴。可是,没有!爸,爸…我在心底一边边的呼喊着他,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亲人,你的灵魂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上帝没有应我。
  
  我心里清楚自己的一段心情已经随着爸爸的消失而完结了。可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不是吗?前面的路,没有了爸爸的指引,得靠我一个人去踏去踩了,即使是步满了荆棘。年初三,出门的日子。我千嘱咐万叮咛哥哥姐姐好好照顾妈妈,我先回校。
  
  我没去学校。而是直接到了殷盈那里。她春节没有回去。服装行业在春节前后总是生意兴隆的时候。她老公也因为节日期间,虎门那边生意特别好,而没有过来。殷盈知道了我爸爸过逝的消息。看我心情不好,她没多说,斟了杯红酒。我一饮而尽。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在呻吟声喘息声中我宣泄着失去父爱的痛楚…
  
  黑夜,如黑绸布般漫过这座城市的每个神经末梢,就这样把整个城市拥抱在它的怀里,轻轻地抚慰着每一个孤独的心灵。有些像慈祥的母亲,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等到四处漂泊的游子归来,而细细打量着,轻吻着。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欢歌笑语声。谁又在哭泣、谁又在欢笑,一切的一切,组成这色彩斑阑的夜幕。
  
  终于,田鸣继续读研,而我没有选择留在南京。和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戴金丝框眼镜的台湾老板交谈过后,他似乎很赏识我,并鼓励诚恳的邀请我去深圳助他一臂之力。在他旁边的那位妖娆的小秘书也眼睛盯着我。我要去深圳。那一刻我做了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在要离开的前一夜,田鸣已经哭成了泪人。我故做镇定的安慰她,“别哭鼻子了,丫头,当我在深圳赚够了大钱,就回来娶你!再说了,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一个月乘飞机来看你一次啊。”在火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别了,南京。别了,我的爱人。别了,我的师长。别了,我的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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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6 | 只看该作者
  (十六)
  在罗湖火车站随着人潮涌出来的时候,我惊讶着这里湛蓝的天空。当得知翻过旁边的绿意幽幽的青山就是香港,我惊叹自己此刻离资本主义是那么的近。张大那被强烈阳光有些刺痛的眼睛,我大声对自己说,“深圳,我来了。老子一定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赚大钱发大财!”那宣言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我有个远房舅父在深圳做贸易生意,他在海燕大厦租了写字楼。舅父叫陈苦思,是妈妈的表弟。听老妈说,陈苦思以前在内地开了一家工厂,但管理不善,一直惨淡经营,迫于银行债主的压力,他变卖了资产,然后一个人偷偷来了深圳,另起炉灶,结果混的还不错,在银湖那边小别墅都买了。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说好的我先去他那里看看。我买了张地图,5块钱。还好,海燕大厦离火车站不远,就在国贸的对面。我是摸着方向走路过去的。拉住个人问路,那人好象看洪水野兽一般,打量了我几眼也不说话,就匆匆走开,一连几个都是这样。这深圳真是人情味淡薄。深圳的楼真高,看的人头旋。街上的行人也和内地的不同,大街上人都在匆匆忙忙的赶路,很是奇怪他们把背包都挂在前面。深圳的靓女真多,穿的也开放,看的我直流口水。那时候的我象只没见过世面的青蛙,沿着小河走惯了,见到浩瀚的大海自然是什么都很感兴趣。
  
  亲戚不在。接待我的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叫杨丽。杨丽皮肤有些古铜色,看的出来是经常锻炼身体锻炼的结果。她颧骨有些高,眼窝深凹,典型的岭南人的外型。一身职业黑套装,使她人看起来有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干练,只是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听着有些难受。比起田鸣来,她要逊色很多。
  
  她,“您就是陈总的外甥周进吧?久仰大名。高才生哦。陈总经常夸您的。他出差了,是去东莞与我们合作的玩具厂采购产品去了。他交代我好好照料您。”然后递给我一张精致的名片,“志强环球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总裁助理”,牛B。
  我赶忙说,“你挺忙的。我就不打搅了。我只是想来看看我舅舅。既然他不在我就直接去南山了。”
  杨丽,“好吧。您去南山的话,坐一路大吧可以直接到。实在抱歉,我手头上事情太多,不能去送您了。”
  我用杨丽办公室电话,给台湾佬拨了个电话,他很惊喜,“阿进啊,你终于到了。要不我派辆车去接你?”“不用麻烦了,邢老板,我有胳膊有腿的。一个人能过去。”
  
  深圳真TMD的漂亮。坐上整洁宽敞的开着冷气的一路BUS上,票价很贵,竟然要7块钱!看着两边的街景,我的眼睛都用不过来,雄伟的地王大厦,高耸的赛格广场,威严的市政府,庄重的邓爷爷题字,幽雅的上海宾馆,车子一路西行,世界之窗,锦绣中华…到处是高楼大厦,绿地红花,无一不透漏着物质的非凡力量和无穷诱惑…这才是我要呆的地方,我简直要从心底爱上深圳了。但是生活就象一颗糖,你认为它是甜的,实际上只有尝过才知道,说不定会酸的你满地找牙。要享用这美丽的景色当然得要付出。
  
  CAO他娘的台湾小气鬼,租的破厂房在西丽镇的某个村子里。如果市区那边是天堂,那这里就是乡下的乡下了。我当时就想背了行李回去。可惜一摸口袋,还剩八十块钱,不够车票钱了。再说,回去的话,不是被人耻笑吗?先驻扎下来,干满三个月,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西丽镇还好,没弄到二线关外去。旁边有个西丽湖度假村,每周都有赛狗活动,给我后来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还有个西丽水库,是个散步的好去处。我终于进白人们说外资企业分类别了,一等为欧美跨国500强公司,二等为日韩企业,三等为台湾港澳“同胞”的公司。很不幸我进入到了第三类。
  
  邢天远,我的BOSS,台湾新竹人。大约四十岁,人挺帅,外表看来给人一种忠诚稳重踏实的感觉。邢天远把我安排到了工程部,因为我是读工科的。后来才知道是那逼人舍不得花大钱去人才市场上招人,所以从全国高校里骗来很多应届大学生。CAO,资本家出钱抠着呢。
  
  当初邢给我承诺的包吃住,试用期月薪800元,在我的同学里面算比较高的了。住的地方是个筒子楼,当地的土著农民建造的。楼上五花八门的各色人都有。还可以不时的看到穿内裤带胸罩的女人走来走去。我想可能是深圳天气炎热的缘故吧。邢老板开恩,给我们几个大学生两人一间房子,里面有些简单的家具。我铺上毯子,支起带来的蚊帐,算是安下来了。
  
  邢老板让我先休息一下。我倒没感觉到累。一个人出去,找到一个电信营业点,买了张30块的电话卡。然后给田鸣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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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6 | 只看该作者
  (十七)
  什么是相溽以沫的爱情?我们怀着美好的或者邪恶的愿望与祝福走到了一起,然后分开,剩下的对对方无尽的思念。有个朋友说,如果一个人爱的很深,他就会不顾一切让她幸福,大家即使在苟且的生活中也会互相心疼。而有一天他们分开了,我想他们谁也放不下曾经的幸福与共同体会到的快乐还有心酸,也许就是所谓的心酸的浪漫吧。只是人不要变的太快,不要忘了曾经认为什么是最幸福的东西,才能坚持到最后的幸福。因为我们用心的去爱过自己的理想。就算这幸福不是属于这两个彼此,那又怎样?
  
  那张电话卡我全打完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田鸣说在我来深圳的路途中,她半个小时就看一次地图,心里盘算她的爱人周进到了哪一个驿站。她给我念了一首诗,是白居易的《长相思》,“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口,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进人倚楼。”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那是最最柔嫩的地方,听到田鸣如此牵挂的声音,我的心就一直砰砰的跳动不停。那是完全不设防的。我说自己在这边很好,让她勿要挂念。据说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相忘于江湖,非大智慧的人不能做到。而像我这样的笨蛋,就可能永远学不会。
  
  名义上,我的职位是电子工程师,可我知道自己做的不过是技术蓝领的工作。我们的客户都是台湾人在深圳,东莞,中山等地开的电子厂。台湾老板利用总部那里的关系拉来定单,总部的技术人员设计好电路图纸,用电话传真到我们这边,我只是比着葫芦画个瓢,找些其中的漏洞,最后交给生产线上的工人加工。是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工作而已。
  
  来前,就听说深圳的男女比例为1:7,当初是羡煞的感觉,想想大街上“波涛涌动”的情形都会让人心血澎湃。到了这边,才知道TMD的屁话,这里女的是多,不过都是在流水线上被资本家折磨的暗无天日形容憔悴的女工。这从我们厂就可以看出来。得说说我们老板那个妖娆的小秘书,姚露,她现在是公司的副总。据说厂里的工人都是从她老家带过来的。姚露人长的挺漂亮的,江西萍乡人。江西妹子长的是一个比一个水灵。也许是赣江的流水滋润的缘故,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姚露和邢天远在上海的某酒店里认识的。不知道怎么两人就勾搭上了。邢天远人帅,出手又阔绰。自然得到了姚露的欣赏。于是邢把她带来了深圳。我第一次见他们就知道这两个狗男女关系不一般。姚露个子不是很高,但很玲珑精致,鹅蛋脸,丹凤眼,屁股很紧,看上去倒是蛮有风韵的。据说她是公司的好多男同事梦中神交的对象。姚露这个人不说话还好,戴副无框眼镜,看过去倒是颇有些风度。只是,一开口,词汇极其的有限并且会脏话连篇,让人反胃。
  
  跟我同屋的是个武汉的小伙子,叫周海宾,他和我同年的,只是比我小两个月,还比较懂礼貌,在场合上都叫我进哥。不光是我比他大,还因为邢天远比较赏识我。这家伙在众人面前显得比较木讷,呆板,但他是个闷骚型角色,属于“白天教授,夜晚禽兽”的那种。小周来到公司才一个月,就摸清了西丽镇上几乎所有洗头房的行情。有一次出去,做完好事后,一时兴起和小姐聊天,原来是老乡,两人谈的很快活,搞的小姐心情大靓,免了他的单。有时候,实在佩服这小子下半身的精力真是充沛。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样子,我劝他说,你丫的悠着点,小心精尽人亡。这吊人总是嘿嘿一笑,管不住啊,再说不能亏待自己啊。
  
  公司的工作实在是紧张加无聊。每天就是盯着电脑画图纸。定单急的时候,更是人忙的连轴转。有一次,我连续30个小时没有睡觉。那是要测电脑主板,共有3000多个测试点,不能出一点差错。等干完活,人累的筋疲力尽,我在办公室地毯上铺了张报纸,人顺势躺下,一觉睡了八个小时,连个梦都没有。邢天远对这次的工作比较满意,宣布我为工程部技术总监,并且薪水加了三百块钱。当时还挺虚荣的,因为才工作一个半月,升职加薪的,人走路也显得特别的欢快,觉得深圳就是NND不同,充满着机会啊。
  
  发了工资,第二个月的工资,口袋里有了点钱,然后邀着一帮兄弟们去西丽湖度假村赌狗。赛狗和赛马性质差不多。在场地的闸笼里放八只公狗,放在假兔子在前面做诱饵,鸣枪后打开笼子,狗们为了抢到兔子,争先恐后的跑,谁第一个跑到终点就是冠军。我们可以买连赢,独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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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7 | 只看该作者
  (十八)
  我的运气很好。倒不如说那是因为我用的策略方法比较对头。我没有贪心,买什么连赢,虽然那样中了后得到奖金丰厚但是同时中奖的几率会小的可怜。我只买独赢,也就是只买第一名。我仔细的观察每一条狗赛前的状态,比如它是否摇头晃脑的,是否仰天长吠,是否在一边拉屎拉尿,那说进它比较兴奋,属于临场发挥型的,自然有希望夺魁。
  
  那晚上我赢了180块,真的开心啊。看着宿舍楼底下的那个饭铺里肥肥的老板娘竟也是那么的可爱无比。我带着众小弟们,吃完那个罗嗦无比又简单的不能简单的夜宵:炒了几个小菜,一碟五香花生米,一人一瓶冰冻百威,没有杯子,直接嘴对嘴就干了。回到了宿舍里还是兴奋不已,心情平静不下来,想起该给田鸣打电话了。然后拿了那张电话卡,怕在公用电话亭里会比较嘈杂,没法说只有两个人才能分享的情话,我到公司里去打。因为是周末,员工们都在休息,或者到“城里”购物什么的去了。整个办公楼都很安静。可以听到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回响。路过总经理室,看着那里面灯还亮着,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也许是邢总和姚总在加班吧,做老板的要考虑的都是些大事,自然会很忙。里面突然传出些异样的声音,曾经很熟悉的。有阵风吹过,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里面的景象把我吓了一大跳,是两个赤条条的人在沙发上打滚翻腾…是邢天远和姚露…看的我有些烧灼,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了反映…人赶紧快步走开,怕被刺激的更深。
  
  北方已经是九月。而深圳这边还是炎热夏季。田鸣有急性肠炎,天气一转凉就会犯病,而她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很担心她。电话过去,果然因为肠炎的“折磨” 她没去上自修,正躺在宿舍的床上看书。听到我的声音,鸣鸣很开心,虽然话音里还带些病恹恹的语气。我讲了几个有“深圳特色”的笑话逗的她笑个不停。看她情绪好了许多,我给她讲了些肠炎该注意防范的要点,比如要注意别着凉,忌暴饮暴食,多喝水。最后我安慰她一定去药店买最好的药来治疗她的那个小病,最好能彻底根治的。田鸣说想我想的要命,要我别工作太辛苦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并告戒我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要洁身自好。哎,情人两地远隔总是有无奈的痛楚与强作欢颜的悲切。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而甜美的生活仿佛近在咫尺,又好象远在天涯呢?上帝,你为什么要制造空间?
  
  总经理室的灯已经熄灭。我回到宿舍里,小周不在。估计他此刻正在灯光昏暗的洗头房里挥汗如雨吧。我去卫生间冲凉,任凉水哗哗地拍在脸上,思绪特别清晰。用干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光脚赤身走到床边,旋开床头灯,打开摇头电风扇,躺在床上,半眯上眼睛。打开收音机,陪了我好多年的AIWA随身听。调到FM97兆赫,是胡小梅主持的“夜空不寂寞”,据说在这个移民城市有100万忠实听众。热线里有个中年男子在倾诉他的故事,在内地做大学老师,受不了学校里的排资论辈,一狠心“停薪留职”,告别漂亮的未婚妻,南下来了鹏城,住过人才大市场旁边的10元店,口袋里身无分文的时候在花园里的水泥池子边上睡过…忍过最初的被人歧视和不适应后,遇到了伯乐加上凭着自己的艺术天分,开了一家装饰公司,一步步做到大老板,而这一切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在电话里感谢深圳给他了这么多…
  
  听着听着,我睡着了。床总是最舒服的地方。我在期待着,一场梦的开始,梦的方向是向着遥远的北方,而梦的主角依旧永远是田鸣,还有那双期待我的眼睛…晚风吹过,田鸣的笑容在风中摇曳,那么的轻灵飘逸,还象第一次我们见面时那么美,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总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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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12 11:07 | 只看该作者
       


                         累了,这些够大家看了,如果有人顶的话我明天接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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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2 17:58 | 只看该作者
还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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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2 17:58 | 只看该作者
还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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