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照顾
送走了老爹老娘,我知道,过年就算过完了,回到酒店,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面,反而觉得有些无聊,打开音乐,随手拿起一本书,就着音乐,看书,书还没看几页,就靠在椅子上睡过去,睡得迷迷糊糊,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高敏,让她进来,
“齐总,前几天我老家寄了自己做的腊肉香肠过来,我送些过来,给你吃,叔叔阿姨刚走,不然也可以试一下味道。”她有些歉意。
“哦,那太客气了,你交给厨房吧,晚上做一份,大家一起吃。”
“齐总,我还有个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情?”
“我听说南姐在你这里投了股份,我也想投点钱,跟南姐一样。”
“哦,呵呵,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我觉得南姐好聪明,眼光又好,我就想学她,多挣点钱,将来和南姐一样,可以独立管理一个酒店.”
“高敏,你的想法是很好,我也很赞成,我看这样吧,如果公司下次扩张搞酒店,我就带上你一起,另外你要真有这个想法,你现在还要先办一个事情。”
“那好,齐总,我就等你的召唤,你说我现在要办什么事情?”
“你要选好接你班的人,小南当时是有你接班,才去了旭日,如果你要自己管理酒店,你也要培养一个接班人,你才能走。”
“那没问题,前台江霞已经差不多了。”
“呵呵,是吧,你去准备吧,很快,我们很快就会有新的酒店。”我本来想说江霞还不行,但又不想让她知道,我其实经常通过监控看她们前台的操作,所以只好改口,高敏离开办公室,我陷入了沉思。
正盯着墙上的地图发呆,手机响,接过一看,徐思琪,接通电话:
“齐总,新年好!“
“徐总,新年好啊!”
“齐总,明天就要上班了,看你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徐总开口,还有什么空不空的,没空也要有空,在哪里吃,我去接你!”
“好,徐总你知道潭村吗?”
“潭村?地图上有没有?”
“你这样,你别开车了,打车来吧,跟司机说马场东门,潭村,他要是不知道,你就打我电话。”
“好的。”
我到潭村,徐思琪在路口等着我,“小南怎么没来?”
“小南晚上顶班,来不了。”
“哦,小南真的很努力啊。”
“是的。”
徐思琪把我带到马路对面叫石牌村的地方,找了个饭店,要了个小包厢,然后点了菜,特意要了瓶“诸葛酿”,然后举起杯:“来齐总,为了今年你事业更上一层楼,干杯!”
“怎么是我,是我们,来!”
“今天怎么不带小孩呢?”
“小孩跟他爸爸了。”
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又想起小南跟我说的,觉得大过年的,也不好意思问,所以只能装傻,今晚的徐思琪有点怪,看着她熟悉的笑容,觉得有点夸张,凭我的直觉,她还在疗伤的过程中,我想应该是离了婚了,伪装的笑容那么明显,转念一想,是不是我太敏感,错误的解读了,唉,不要管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大家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气氛也还不错,酒是喝了几杯,我突然想起,徐思琪不是不喝酒的吗?我问她:“徐总,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是啊,今天过年吗,我高兴!以后别叫徐总了,叫小徐就好了,齐总,你才是老总,我算什么,一个打工的。”
“呵呵,徐总,你这话是太谦虚了,如果你觉得太生分了,那以后不在公司,我就叫你小徐吧!你就叫我齐哥吧。”
“好,齐哥,来,干杯!”她又端起了酒杯。
那天晚上,我看出来了,她是要把自己灌醉,那瓶酒喝得差不多快一半,我看她也差不多了,就劝她不要再喝了,她不肯,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小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喝这么多?”
“没什么大事,齐哥,我现在自由了。”
“哦,你以前不自由吗?”我装傻。
“小南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什么?”
“我离婚了,大年29拿的绿本,我解脱了。”
“哦,这样的。”
“今年,我要把以前失去的,都补回来,什么爱情,什么家庭,柔弱的等待人家施舍,不如自己努力拼搏!男人,根本靠不住的。”
“呵呵。”我笑了笑,觉得这话好像听起来那么熟悉,对了,是白婉黛,她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一样的语气,看来徐思琪这次伤得不轻。
“齐哥,当初,他追求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多么幸福,没想到他其实是看见我有个有钱的舅舅,结果我舅舅那人是外强中干,这么些年就顾着自己逍遥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他看到靠我舅舅没有希望,慢慢就变了,后来就跟他们公司的一个有钱的老女人搞在了一起,被我发现,还无耻的问我,我能给他什么帮助?说我只会拖累他。。。。。。。。”
我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倾诉自己的痛苦,也不插嘴,其实我也插不上嘴,我能说什么,这种事不是天天都在发生吗?
她说一段,就拿起酒杯,也不管我喝了没喝,自己一口喝干,我看她再喝真的要醉,最后抢过她的酒杯,不准她再喝,她哭了:“我现在自由了,我想喝酒,你为什么不给我喝?”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我劝她。
“不行,喝,喝死了自己,就喝死了愁!”
“自由不是很好吗?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以后路还长。”
“是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我要活出个样子来,让他看看。”
傻女人,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你,你只是他不要的,将来你好也好,坏也好,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心里暗暗叹着气。是不是女人,都是这样?
把喝得晕晕乎乎的徐思琪送上出租车,到了潭村,却茫然了,那么大的一片村落,怎么知道她住哪里,问她记不记得,她晕乎乎的指着路,我也就晕乎乎的顺着她指的方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她指的方向拖行,我只能用拖行来形容,终于在一个黑暗的楼道口,她告诉我:“在顶楼。”我抬头看看,晕死,居然有7楼,没办法,走吧,我拖着她上楼,她说还没喝够,不回去,我懒得理她,把她往楼上拖,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当我翻她的钥匙包,打开那间房门的时候,一股巨大的霉味差点没把我熏死,开了灯,我打量这间房,就是个单房,房间里摆着一张旧床,一个书桌,一个折叠衣柜,几个折叠凳,几个皮箱堆在角落,我把徐思琪,放在床上,帮她脱去鞋,她的脚长得很精致,奇怪的是,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了双薄薄的丝袜,我握了握她的脚,冷冷的,一点热量都没有,我把她的脚握在掌心,想把自己的热量传给她,良久,也没有热的感觉,我又捏了捏那床上薄薄的被子,还好她还穿着外套,直接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想倒杯水给她,杯子都找不到,她倒在床上,开始还说胡话,后面渐渐就没有了声音,我到她柜子里面想找一床毛毯,却怎么都找不到,我叹了口气,拿着她的钥匙包,出了门,到楼下的杂货铺里,买了床毛毯、热水袋、取暖器、烧水壶、保温杯还买了双女式的厚棉袜,我又想起自己曾经住过的农民村,我突然觉得农民村是不是城市里面走下坡路的人崛起的地方,就这么思索着,又到了徐思琪房间,徐思琪还在睡,我首先给她盖上毛毯,然后插上取暖器,红红的石英管很快就发出了热量,我继续握着她的脚,等水烧开后,就灌了热水袋,试试,不漏水,给她放在脚边,然后倒了杯开水,在水里面放了点盐,放在她床边的一把折叠凳上,收拾好一切,临走摸摸她的脚,热乎了许多,拿出一千元钱,连那双新买的袜子,放在她枕头边,悄悄退出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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